林懿

·大清早起来决斗连跪的我的心情就跟当下巫师界的局面一样——乱七八糟（。

·忽然想起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局面差不多就是这样子×

————————Part3-13————————

1

【霍格沃茨·礼堂】

临近十月下旬的某天，整个巫师界的氛围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变了风向。

清晨的礼堂难得一见得没有呈现出一股死气沉沉的模样，各大学院的学生都三五成群的围聚在一起，讨论的气氛空前高涨。而教工席上的众人也不曾像往常一般各自就座：Flitwick教授举着一份报纸凑在McGonagall和Sprout之间，正小声嘀咕着什么；Slughorn教授也端正地举着报纸来回浏览，炒蛋从勺子上滑落也未曾发现。

而三人组此时的情况也与周围类似，Hermione拿着刚收到的预言家日报坐在Harry和Ron中间，正在大声朗读着第一版的内容：

“阿兹卡班监禁！——威森加摩法庭于今早正式发布逮捕令，以‘勾结食死徒余党’罪名逮捕现任傲罗司司长Gawain Robards。”

“谁？傲罗司司长？总是呆在Kingsley旁边的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Harry不敢相信的大声复述道。

“别打岔。”女巫瞪了他一眼：“据悉，代理部长Kingsley Shacklebolt令三支傲罗小组包围其公寓，房间内搜捕到多件Robards与食死徒余党交换的信物，主要包括一沓通信记录、达成协议时签订的条约等等。”

“Kingsley派人去搜查的？他自己不也是傲罗司出身吗？”这下连Ron也惊讶地长大了嘴巴。

“那也不代表他会徇私舞弊——我接着读。”Hermione皱着眉摇了摇头：“傲罗司方面搜到的合约中明确写道：只要食死徒余党按照他的指示制造小范围骚乱后佯装被捕，进而帮助魔法部树立其威信、稳固其政权，便可一笔勾销既往恶行，允许协议内多名食死徒回归自由生活。”

“所以这篇报道要表达的意思是，那些发生在对角线和麻瓜巫师交界地带的骚乱都是Robards授意食死徒余党去做的。”Ron彻底放下了手里的三明治，凑过去一同看了起来。

“你信吗，Harry？”Hermione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另一侧的男孩。

“这要看Robards是听命于谁。”Harry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对极了。”女巫的眼睛里闪烁着思考的光芒：“我必须要说我对预言家日报的这篇报道背后的舆论导向表示质疑。”

“接着往下看：Robards曾与现任代理部长Kingsley Shacklebolt共事十余年，据知情人士透露，二人关系极为密切；肮脏交易背后是否受人指使？应魔法部名誉董事及多部门主管要求，部内决定暂时对代理部长Shacklebolt先生执行活动轨迹监视。”

“又是这一套。”Harry冷哼了一声，眼前浮现出他曾在Umbridge办公室看到过的行为监视报告*：“与Kingsley亲近并不代表他就是受Kingsley指使，我以为大家都能懂得这个道理。”

“他们如果真的明事理，就不会做出这么轻率的决定。”Ron也是一脸不屑：“反正我相信Kingsley，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我的建议是先不要轻信于任何人，目前的局面下，我们甚至不能判断一个人是不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Harry倒是没有急着对Ron的观点表示赞同，而是压低声音说道：“Snape告诉我，据凤凰社安插在魔法部的眼线回报，逮捕的食死徒余党被人篡改了记忆，实际上他们以为自己就应该是听命于部里所谓的‘上级领导’的——他们只是在依照指示，以食死徒的方式做事，来制造混乱——同样的道理，Robards或许是被人控制、或许是改而听命于其他人、也可能真的是Kingsley做的，这些都不能排除。”

“你们交流的倒是挺深入的。”Hermione意味深长地挑起一边的眉毛，见男孩一副被噎住的表情，又笑着转移了话题：“Harry说得很对，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嘿，这里最后还提到了Snape。”这时Ron忽然喊了一声，三人连忙又凑到了报纸跟前，红发男孩念道：“据可靠调查和法庭盘问，食死徒余党交代魔法部线人买通前食死徒Severus Snape与他们进行联络，骗取了他们的信任——目前霍格沃茨校长Minerva McGonagall拒绝调查人员对Snape先生进行进一步盘问，不久前刚刚战胜黑魔王的Harry Potter先生也对其百般维护——这种过度保护背后究竟是怎样肮脏的交易？霍格沃茨学生是否会因此陷入危险境地？本报记者将继续深挖背后故事，并对此进行后续报道。”

Ron小心翼翼地看了Harry一眼，好友正一副轻蔑不屑的表情；而Hermione也一脸不耐烦的咕哝道：“这群蠢货，还不肯罢休。”

Harry没有急着愤愤不平，而是抬头往教工席看了一眼，隔着几十米远的长桌距离，刚解决完餐盘内食物的Snape也正好站了起来。

教授先生转身离开的瞬间，他看到了他将右手背到了后面——那是他们之间的暗号。

Harry垂下眼皮静静地等待着Snape完全离开这里，下一秒他忽然站了起来，朝着人声鼎沸的礼堂大声喊了一句：“不会真的有人信这些蠢话吧？”

周围的学生们都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来，Ron不明所以的拽了拽他的衣服：“Harry？”

“不过是一群疯子写出来的烂文章，也值得你们这样讨论。”男孩环顾四周，沉下声又喊了一句，在两位好友惊讶的目光中拿起Hermione手中的报纸撕了个粉碎，随后在满天飘落的碎屑中转身离开了礼堂，满脸怒气的样子令几个平时格外崇拜他、总跟在他身后的小格兰芬多也避之不及地往后躲闪着。

“什么情况？”Ron呆坐在原地看着好友的背影，询问一旁同样满脸困惑的女巫。

“我不知道。”Hermione诚实摇头。她回头看了一眼教工席上Snape的空座位、面色平静如常的校长女士和表情错愕的其他教授们，皱着眉头陷入了思考。

2

【地窖·Snape办公室】

“这些卷子整理完之后，你打算布置什么新的禁闭内容给我？”Harry将桌面上的最后一沓羊皮纸抱起来扔回墙角堆放的一整摞里，抻着脑袋凑到Snape面前，嘴角蓄着一点笑容问道。

“有什么收获么，Potter？”教授先生慵懒的抬起眼皮往另一边整理完的那一大摞卷子上瞟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似闲聊般反问。

“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你们那届学生里你的黑魔法防御术学得确实不错；不过对于处置阴尸的办法，Sirius的答案要比你的更聪明一些。”男孩转了转眼球，眯着眼睛回答，并意料之中的收获了一个眼刀：“好吧，如果N.E.W.T.s考试涉及到任何往年考察过的问题，我都会对此表示非常感激，先生。”

Snape像是终于收到了满意的答案，脸上的线条也不再那么僵硬：“往后的禁闭时间你就不会有这么‘舒适’的工作了，Potter，制药间里多的是鼻涕虫和蟾蜍卵。”

“做人总要讲点道理吧，Snape。”Harry闻言，似乎已经闻到了魔药材料腥臭的味道，不禁皱起了鼻头：“梅林可见，最近我的禁闭可都是按照你的指示被罚的。”

“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我同意终止计划并表示完全理解。”教授先生放下手里的羽毛笔，倚靠到座椅背上：“从最开始我就是这样的态度——你是否参与这件事将完全尊重你的意见。”

“我当然要继续参与。”Harry立刻回答：“事情一旦开始了就没有停下的道理——况且据我所知已经有了一些成效，不是吗？”

Snape的嘴角抽动了一下，Harry认为他是做了一个不够成功的宽慰的表情。果然，几秒钟后，Snape没忍住地开口道：“那些流言——”

“你是说哪些？”男孩停下在办公桌前来回走动的脚步，故作轻松地挑了挑眉毛：“关于‘救世主被黑魔王伤了脑袋，即将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还是关于‘Harry Potter同Severus Snape有着难以描述的不正当关系，二人背后有着暗中勾结的阴谋’？”

他绝对是故意这样反问的，Snape在心里愤恨地啐了一声；但他又同时因为自己对类似情境的丰富体验而无法开口斥责这男孩任何话语。

“假设我的判断无误，你应该能够轻车熟路的应对这些。”关心的话到了嘴边还是变了模样。

“如果我需要帮助的话，我一定会主动告诉你，先生，这是我们最开始就商定的。”Harry却完美领会到了他这份蹩脚的关心，他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仍然十分温和：“何况无论如何，你会信我、Ron和Hermione也会信我，那么局面就坏不到哪去——不过话说回来，我很难想象过去那些年、特别是去年，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Snape同那双翠绿色的眼睛对视了几秒，又佯装随意的挪开，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在永无休止的不及格的课后作业和源源不断的顽劣学生们的禁闭中度过，就这么简单。”

这当然不会是实话，但对于真正的答案，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之前那只独角兽怎么样了，有什么新的发现吗？”Harry转过身来倚住桌子边缘，看向弯腰去煮茶水的Snape。

“它死了。”男人挑选茶叶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你有听说过复活石召唤的东西吞噬其他生物的生命的事情么？”

“这种黑魔法有关的事情，我以为你会更清楚——嘿，开个玩笑，别生气。”男孩摇了摇头，调笑过后见到Snape欲开口训斥又连忙举双手认错：“事实上我都没听说过复活石召唤回来的那些亡灵能够附着在其他生物身上。”

“Hagrid说那只独角兽死前他见到了消散在空中的人影，听描述应该跟我们当时见到的情况差不多。”Snape点了点头：“他已经根据失控的生物们共同聚集的区域缩小了划分范围，如果实在没办法锁定位置，我们还剩下一寸一寸的寻找这个办法。”

“好极了！在被无数泥石沙砾铺就的地方找一块指甲大小、甚至会随时因为天气影响或生物经过变动位置的玩意。”Harry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但愿我毕业前能完成这件事，不然McGonagall教授可能会让我在每年休假的时候回到学校来跟你们一起给禁林‘松土’——再或者，百年之后这会变成什么新兴的寻宝活动，最终赢家将被授予‘霍格沃茨特殊贡献奖’之类的——那奖章的获得者还应该感谢Voldemort才对。”

Snape正在倒茶的手抖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在为Potter的烂梗而发笑的时候，他又及时压下了上扬的嘴角。

“魔法部那边有新的行动吗？”男孩伸手接过Snape递来的茶杯，自作主张的同他的杯沿碰了一下。

“听说背后的那批人改变了主意，打算出卖食死徒余党来保证自己的隐蔽——但有一件事始终如一，他们仍然在试图干涉、甚至接管霍格沃茨。”

教授先生冷哼一声，靠在了Harry右边的桌子边缘，同样端起了茶杯；这让他们二人并排而立的画面变得格外和谐，看上去竟像是一对共同生活了多年的伴侣。

“那你呢，他们依然想用你作为霍格沃茨的突破口么？”

“我从来都不是问题，Potter，他们的目标是你。”茶杯冒出的热气弥散在空气中，Snape盯着它看了一会：“瓦解你就等于瓦解了以Kingsley为首的一众革新党派亲信，我也是其中之一。”

“如果冲我来能暂时把你置于一个安全的环境，倒是个不错的交易。”Harry耸了耸肩、再度低下头去，杯中的热茶释放着暖人的温度——这在从前的地窖是不太可能出现的物件，显然对这里的主人来说，战争结束后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

“Kingsley那边对Gawain Robards的事是什么说法？”又过了一会，二人手里的茶杯都见了底。

“几乎证据确凿。”Snape微微蹙起了眉毛：“连Robards自己都解释不清楚那些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家里，Kingsley想查也没有办法——要么Robards真的倒戈了，要么背后的人太过阴险、能做的这样隐蔽——巫师界的风向在隐隐转变，急于恢复平稳生活的大众开始对政治革新造成的震荡有所微词，Kingsley的工作开展也跟着越来越艰难。”

“那么你觉得，什么时候可以‘引爆’我们埋下的炸弹呢？”Harry缓慢的摇晃着茶杯，茶水旋转起来，形成了一道像是要把人吞噬进去的漩涡。

“等局势再明朗一些。”Snape抬了抬手，手里的杯子自己飞回了一旁的茶几上。他缓缓吸了口气：“或许会有某个时刻他们认为自己已经赢定了，那就是我们该出手的时候。”

3

【霍格沃茨·走廊】

“现在他们又不像刚开学的时候那样成日追在你屁股后面了，Harry。”Ron瞥了一眼缩在走廊两侧座椅上、明显在对三人指指点点的几个学生，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你当然不能指望所有人都用脑思考。”Hermione回头瞪了他们一眼，那些窃窃私语的人群连忙散开了。

“要我说这样也挺好的，我总不能一直走到哪里都被人围起来从头到脚的盯着看——然后隔三差五的报纸新闻头版头条就是‘救世主’Harry Potter忘了把衬衣掖进裤腰带里之类的。”男孩轻松自嘲的玩笑话成功令两位好友笑作了一团。

“昨晚你说的那些我还没完全理清楚，Harry。”这时女孩压低声音凑的更近了一些：“我明白你们的打算，但这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风险与收益并存，我想是的。”Harry点了点头。

“你也看到了，现在学生中间已经开始出现了关于你的传言，而且恕我直言，谣言正在变得越来越离奇。”Hermione忿忿不平地说：“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们竟然这么容易就又听信别人的蠢话；甚至就在不久之前，你在他们心里还是打败Voldemort的英雄。”

“别钻牛角尖，Hermione。”这下反而是Ron率先出言宽慰道：“过去这些年不都是这样，他们只在自己想要相信Harry的时候去相信——总不能每个人都是你我。”

“说得对极了。”男孩笑着勾住了好友的肩膀：“事实上有你们两个站在我这边，对我来说就已经足够了；我不需要那么多信任，等同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期待。”

Hermione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那么在你和Snape教授的计划中，我和Ron可以帮你们做点什么？”

“我想他还没有安排到那一步，但我保证我不会向你们隐瞒行动计划。”

“你最好不要，哥们，否则我会跟你不客气。”红发男孩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正要开怀而笑，忽然看到前面围聚着一圈人：“发生了什么？”

“让一下，怎么回事？”Hermione拨开最外层看热闹的学生们，透过人群的缝隙，看到了两个举着魔杖怒目而视的孩子，他们看上去最多只有二三年级的模样。

“走廊里是不允许施咒的，Richard。”站在戴着红色围巾的孩子背后的同学正小声朝他叫喊着，表情看起来害怕极了。

“我说了要同他决斗，就不能反悔。”前面的小男孩仍然端正的举着自己的魔杖，神情紧张而严肃：“更何况他羞辱了格兰芬多，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我是针对人和事，不是针对你的学院。”对面的男生也不甘示弱的回击道：“还‘格兰芬多之星’呢，你们所谓的英雄学长还不是成日凑在我们院长跟前。”

“听上去像是有你的事啊，哥们。”Ron挑了挑眉毛，撞了一下Harry的肩膀。

“‘格兰芬多之星’？他们什么时候又给我起了这种名字？”Harry皱着眉头反问道，觉得这个名字酸溜溜的，比起‘救世之星’的令人作呕程度也不差多少。

“岂止，低年级学生中间你即是‘英雄’又是‘偶像’，简直是神话一般的存在。”Ron小声嘀咕了一句，抻着脖子往前看了看：“好像真的要打起来了，要去阻止一下吗？”

“就算我说你们院长的坏话又怎样？要不是Potter先生，他还在阿兹卡班关着呢——别告诉我你没看见最近的新闻，他可不是什么简单无辜的人物。”

“既然说到新闻，这几天的事你也都知道吧？你们的大英雄Harry Potter多次在人群中大声喧哗、破坏课堂纪律、情绪难以自控、甚至敢跟教授争吵，说不定他早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了！”

“那也比你们好，斯莱特林一向是黑巫师的聚集地，依我看你下一个就是你！”个头稍高一些的格兰芬多咬着牙恶狠狠地逼近了一步。

“格兰芬多就全是好人了吗？刚刚还说我羞辱你的学院，现在你又在干什么呢？”小个子的斯莱特林顿时气得涨红了脸，他将魔杖往上抬了抬：“别废话了，就按决斗的规则来，输的那一方要收回之前的话，向赢家学院的每个人鞠躬道歉。”

“谁怕谁，我数321就开始！”

“先生们——先生们！”Hermione听到那个格兰芬多孩子开始倒数的声音，连忙挤到人群的最前方，双手平伸插在了二人之间：“冷静一下，好吗？你们的同学说的是对的，走廊里禁止施法，我想你们不会愿意看到自己学院的宝石少一大截，是吗？”

但情绪激动的孩子们并不肯听她的劝说，魔杖挥动间，两道咒语已经在女巫身前碰撞出了金色的火星；Ron连忙上前一步将女友往回拉，Harry也匆忙挡在了他们前面。

“瞧瞧是谁来了，你们的明星学长。”小斯莱特林不屑地笑了一下，再次扬起了魔杖。

小格兰分多刚露出一丝惊喜的表情，又立刻不甘示弱的施咒跟上——两道咒语即将再度在空中相遇的瞬间，一股柔和但强大的魔力从天而降，将那团碰撞的魔法吞噬了进去。

走廊上响起了新一轮窸窸窣窣的声音，Harry对面的人群分开成两拨，Snape和Flich从通道中走了过来。

“走廊上施法，Snape教授！我想应该关他们的禁闭！”Flich尖声冲过来，拎住了二人的衣领，满脸怒气的看向Snape，而教授先生的目光不明显的从Harry一行人那边淡淡扫过，才落到了两个孩子身上。

“明知故犯，Richard先生？”他倒是仍然符合一贯作风的率先将矛头对准了格兰芬多。

“是Lambert侮辱我的学院在先！”小格兰芬多不服气的争论道。

“我是实话实说，Harry Potter就是离变成疯子不远了。”小斯莱特林明显仗着有院长撑腰，小声嘀咕道：“而且是你提出在走廊决斗，我才答应——”

“禁闭，你们两个。”本打算耐心听取二人辩解的Snape忽然开口打断了对话，似是对什么有所不满：“显然你们都没能清楚认识到，学习才是你们的主要任务——讨论闲杂新闻对提高成绩并没有任何帮助——听明白了么，Lambert先生？”

Snape会当着众人的面训斥一名斯莱特林是令人大开眼界的事情，连Harry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至于Richard先生，在学校公然挑起决斗、挑衅同学、走廊施法，格兰芬多将因为你的行为被扣除10分。”然而他紧接着说。

果然这才是Snape。Harry在心里为可怜的格兰芬多沙漏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们还愣在这干什么？不用上课吗？”处理完面前的两个人，Snape才转过身来冷冷地扫了一圈聚在周围凑热闹的学生们，大家立刻四面散开钻进教室，走廊顿时安静了下来。

Harry给Ron和Hermione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行离开，随后独自走向了Snape那边。

“他们两个人一起犯事，却只扣格兰芬多的宝石，教授先生还真是公平。”男孩在他背后轻轻笑了一下。

“看样子‘明星学长’对我的教学工作有一些意见想要发表。”Snape回过头来，微微卷起一边的嘴角。

“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了？”Harry自动忽略了这句不痛不痒的揶揄，走到他旁边一同看向窗外：“低年级的孩子们对斯莱特林仍然有着一些固有偏见——我当年也是一样——不过你的这种行为似乎只会加剧他们的不良印象。”

教授先生冷哼了一声以作回应，他并不在意这些。

“格兰芬多也并非全都是好人——一名巫师的好坏从不在于命运的安排，只在于他自己的选择——希望随着年纪的增加，他们也能明白这个道理。”男孩站在窗边吸了口气，深秋的清冷空气令人顿时清醒了许多。

“鄙人并有什么多余的时间在这里听取‘救世主先生’的高见。”Snape偏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压低了一些：“学校里的局势也在逐渐变得紧张，我想那一天不会太远了，Potter。”

“我已经准备好了。”Harry点了点头，目光仍然在远眺着对面黛青色的群山。

此时一排南去的候鸟划过山峰的边缘，留下了几声高远的鸣叫；随着日渐接近的冷冬时节沉淀出深青色的黑湖湖水古井无波，似是能将万物吞吐入怀；深秋的天空总是格外宽阔宁静，并肩站在一起的他们将目光定格在窗外，却又用余光隐隐勾勒着对方的身影。

群山背后隐约有着大片的积雨云暗涌翻滚——这正是风雨欲来的景象。

————————Tbc.————————

*哈7中Harry寻找挂坠盒时曾在Umbridge的办公室见到对Weasley先生等人的行动轨迹监视记录。

·有1说1嗷，小哈这个毒舌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斯教目前是有一个盘算的，但也许并不是一切都能如他所料，也不是一定就能等到合适的时机

·猜猜下一章发生了啥嗫——